牛黄对大家来说并不陌生。日常生活中，很多人出现目赤耳鸣、口舌生疮、牙龈肿痛等“上火”症状时，都会去买些“清热解毒去火”的中成药来服用，比如牛黄上清丸、牛黄解毒片、牛黄清胃丸等。这些中成药名字中都带有“牛黄”，细心的人看药品说明书还会注意到它们所含的牛黄实际为“人工牛黄”。
人工牛黄是天然牛黄的人工替代品，目前被广泛应用于各类制剂中。天然牛黄因其资源稀缺，价格昂贵，民间素有“一两牛黄二两黄金”的说法。那么，牛黄从何而来，又有何神奇疗效？从天然牛黄到人工牛黄，背后有哪些故事呢？
牛黄入药的传说
牛黄的使用据说与春秋战国时期名医扁鹊有关。相传有一天扁鹊正准备将桌上煅好的青礞石研成细末，为邻居阳文治疗中风偏瘫后的痰壅。而此时，阳文家宰杀了一头病牛，发现牛胆囊中有异物，众人感到奇怪，于是拿来向扁鹊请教。扁鹊从中取出几粒蚕豆大小的石头，放在桌上仔细地察看。
突然屋外一阵惊呼，回家不久的阳文之子阳宝又跑来说其父亲一口气上不来，在床上抽搐不停。扁鹊放下手中的怪石，立即前去诊视，并吩咐阳宝快到桌上把青礞石拿来研成末，给阳文灌下。须臾，他就止住抽搐，气息也平静了。
扁鹊回到家时却发现桌上的两枚牛“石头”不见了，细寻之下，原来阳宝在慌乱中错把牛黄当青礞石拿去用了。扁鹊思忖：“难道这种石头真的有豁痰定惊的功效？”次日，有意用其配药给阳文送去服之，很快他的病奇迹般地好了。扁鹊就将这种黄牛胆内深黄色的块状物命名为“牛黄”，又因牛属丑，此药神效堪称一宝，可称丑宝。此后，牛黄的名字就这样流传开来。
牛黄的来源和功效
天然牛黄为牛的干燥胆结石。牛胆道发炎，胆汁排出受阻，胆汁中的胆固醇加上钙盐，再配合一些胆色素沉淀，才会凝结形成一些颗粒状或块状物，即为牛黄。在宰牛时，如发现有牛黄，即滤去胆汁，将牛黄取出，除去外面的薄膜后阴干即可。
牛黄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其中记载“牛黄乃百草之精华，为世之神物，诸药莫及。”中医认为牛黄具有清心、豁痰、开窍、凉肝、息风、解毒等功效，常用于热病神昏、中风痰迷、惊痫抽搐、癫痫发狂、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痈肿疔疮等症。
牛黄的品类和主要成分
通常情况下，牛得胆结石病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至千分之二，也就是说一千头牛中才有一至两头牛有胆结石，而且不是所有的胆结石都能达到优质牛黄的标准。因此天然牛黄极为稀少，资源匮乏，价格昂贵，难以满足临床需求，开发其代用品则尤为重要。自1972年以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部门陆续批准了3种代用品分别为人工牛黄（人工合成牛黄、合成牛黄）、体外培育牛黄和培植牛黄（人工天然牛黄）。
人工牛黄由牛胆粉、胆酸、猪去氧胆酸、牛磺酸、胆红素、胆固醇、微量元素等加工而成。由于技术简单，可工业化生产，人工牛黄已成为商品主流品种，广泛应用于临床。体外培育牛黄借助于现代生物工程技术，模拟体内胆红素钙结石形成的生化过程，以牛的新鲜胆汁作母液，加入去氧胆酸、胆酸、复合胆红素钙等制成，2004年经批准体外培育牛黄可等量代替天然牛黄使用。培植牛黄是利用活体牛，通过外科手术的方法在牛的胆囊内插入致黄因子，使之生成培植牛黄。
体外培育牛黄参照天然牛黄的形成过程而制成，因此与天然牛黄功效一致；而人工牛黄则根据天然牛黄的成分复配而成，与牛黄的功效有所差异，主要侧重于清热解毒，这也说明了人工牛黄不能完全代替天然牛黄及体外培育牛黄使用。
牛黄制剂在临床上的应用
据统计，目前有600多种中成药制剂处方中含有牛黄及其代用品，其中2020年版《中国药典》收载含牛黄及其代用品的中成药制剂共有95个品种。临床上，天然牛黄、培植牛黄或体外培育牛黄多用于急救药物，如安宫牛黄丸、片仔癀、西黄丸等，而人工牛黄多作配方用，一般的中成药中应用较多，如牛黄上清片、牛黄解毒片等。
为了规范牛黄及其代用品的使用，2012年国家有关部门发布《关于加强含牛黄等药材中成药品种监督管理的通知》，该文件中对牛黄及其代用品在成方制剂中的使用进行了明确规定，即“对国家药品标准处方中含牛黄的临床急重症用药品种及其他剂型或者规格，可以将处方中的牛黄固定以培植牛黄或体外培育牛黄等量替代使用，但不得以人工牛黄替代”。
选用清热解毒类的牛黄中成药制剂时，应在中医辨证论治理论指导下应用。牛黄解毒片、牛黄上清丸、牛黄清心丸、牛黄清火丸等，适用于各脏腑实火证。如胃肠实热者，可用牛黄清胃丸、牛黄解毒片；心火甚者，可选用牛黄清心丸；肝胆有火者，可用九味牛黄丸等；肺火盛者，可用牛黄蛇胆川贝液等。至于肺肾阴虚所致的虚火，当以滋阴降火为主，如知柏地黄丸、麦味地黄丸、口炎清颗粒等，均可酌情选用。
牛黄及其代用品的区别
不同种类的牛黄药材价格相差较大。目前对牛黄中的质量控制主要集中在胆红素和胆汁酸类成分的研究，这两类成分的分析研究可在一定程度上区分牛黄及代用品：人工牛黄中含有独有的猪去氧胆酸和少量游离胆红素，可较容易地与其他三种牛黄区分开来；天然牛黄中的共价胆红素、结合型胆汁酸含量显著高于体外培育牛黄，而体外培育牛黄中结合胆红素比例明显高于天然牛黄且没有游离胆红素。
天然牛黄、培植牛黄、体外培育牛黄粉末清水调和后涂抹指甲能将指甲染成黄色，俗称“挂甲”。人工牛黄没有“挂甲”的特点。
结语
物以稀为贵，经典的中国古代医药专著上大多有对牛黄神奇药效的浓墨重彩，流传至今，牛黄也随着在临床上越来越广泛地使用而被大众所熟知。当然，是药三分毒，牛黄毕竟是寒凉之品，非实热证、脾胃虚寒、寒痰内停者不宜使用，孕妇也不宜使用。牛黄常规用药剂量是0.15～0.35g，应依据病情进行个体化治疗，且不宜久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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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黄漠然,赵文靖,李晋生等.牛黄及其代用品化学成分、分析方法和药理作用研究进展[J].药物分析杂志,2018,38(07):1116-1123.
